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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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在國木田的拜托下, 福澤諭吉答應讓泉鏡花暫時留在偵探社, 大概是泡茶小妹一樣的存在。
當天國木田就盡量照顧全面的帶人去買了生活用品，安排了宿舍。至於原本正在開展中的會議, 等國木田從社長辦公室出來之後, 告訴泉鏡花結果, 再回到會議室就發現亂步他們都不在了。
會議, 無疾而終。
第二天, 泉鏡花正式上班，行政小姐姐體貼的教她怎麽使用飲水機，並介紹偵探社內的基本布置, 然後讓她不要太緊張，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了。
基本上來說，她所能幫到的事情就是一些雜務, 但偵探社的雜務也很覆雜不好讓純新人上手。所以沒有人特意讓她做什麽, 但看她幹等在一邊怪孤零零的樣子，於是開始有人讓她幫忙傳送一下資料之類的。
一瞬, 泉鏡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像是迎接使命一樣從行政小姐姐手中接過資料去送給國木田他們。
“真是個好懂的孩子呢。”行政小姐姐們微笑感嘆。開始找些小事情讓泉鏡花幫忙, 小少女忙碌起來就非常滿足，頭頂的呆毛都表達喜悅的跳動著。
有了良好開端，接下來就適應多了。等其他人都沒那麽忙碌之後, 泉鏡花開始主動找事情做。第一個被她盯住的就是偵探社的玻璃窗。
打了盆水，拿了塊抹布，挪了張椅子過去。泉鏡花踩在椅子上將玻璃窗從上擦到下。不過玻璃窗上方有點高, 即便她踩在椅子上也夠不著，所以需要借著椅子的高度爬上窗沿，再扶著窗子擦。
“等、這不是很危險嗎？”谷崎直美擔心的說：“國木田桑，不阻止她嗎？”
“讓她去。”國木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一點都不擔心的說：“她不做點什麽就無法安心。而且，遇到危險她的異能會保護她。”
“這、樣嗎？”谷崎直美還是有點不怎麽放心的樣子。
“沒問題，有我在就沒問題。”與謝野沒睡醒一樣打著哈氣走進來：“就算掉下去，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瞬間治療到毫發無傷狀態。”
“有與謝野醫生在就是讓人安心~”谷崎直美開心拍手，徹底放下了心。
沒睡醒的與謝野擠按著眉心坐到椅子上，似乎是宿醉一夜後頭疼的樣子。
“鏡花醬，能幫我倒一杯冰水嗎？稍微加點蜂蜜，但不要太甜了。”
“一點點甜嗎？我知道了。”從窗戶上爬下來，泉鏡花到洗手池洗幹凈手，然後再從飲水機接了一杯常溫水，倒了一小勺蜂蜜攪拌後，加了兩塊冰，再送到了與謝野面前。
豪氣的喝下兩大口，與謝野發出活過來的長嘆：“謝謝你，鏡花醬，感覺好多了。”
被感謝了！
泉鏡花雙眼閃著純純心動的光，白嫩的臉頰上浮現出惹人憐愛的緋紅，開心到要飄花的可愛模樣。
“還要一杯嗎？”她期待的問。
與謝野忍不住笑：“哦，那拜托你啦。”
呆毛跳了兩跳，開心的小女孩端著杯子回去重新接了一杯冰蜜水過來。
“治愈系的孩子呢~”與謝野表示她很喜歡。
“啾！”一聲鳥啼。
窗戶上出現了一只小麻雀。
泉鏡花立刻認出的是昨天那只小麻雀，放下杯子就小跑回了窗前。
小麻雀擡起一邊翅膀抵住喙，泉鏡花理解的點頭，小聲說：“我不會說出去。”
真聰明！不辜負她又去了一趟昨天那家寵物店。
晴子開心的跳到泉鏡花的手心上，泉鏡花將她放到了一張暫時無人使用的辦公桌上。
“外面是不是很熱？我給你倒水。”
杯子裏加蜂蜜放冰塊，然後找了個淺口的小碟子，將水倒了進去，泉鏡花將碟子放到了小麻雀模樣的晴子面前。
“真有愛心，不過麻雀能喝冰水嗎？”與謝野好奇的問，然後就看到小麻雀湊近碟子，一點點的喝水，沒有覺得被冰到的樣子。
“看樣子可以，你喜歡小動物嗎？”
泉鏡花點頭：“喜歡兔子，現在也喜歡小麻雀。”
“是嘛，看樣子這個小家夥也挺喜歡你的，不然一靠近就會被嚇跑。”
“她不會。”泉鏡花認真的說。
與謝野輕笑一聲，半開玩笑：“誒~還是只小母鳥嗎？話說你能把她和其他麻雀分辨出來嗎？在我看來都是長得一個樣。”
“可以認出來。”泉鏡花自我肯定的點頭：“她的羽毛，比其他的要光滑好看。”
這是當然。
晴子點頭。她所觸碰的那只小麻雀雖然小，但被寵物店養的很不錯。
“這種細微差別，你看得真仔細。”
“餵太宰！給我起來。”提前忙完了部分工作，國木田繞過桌子，來到太宰治旁邊，伸手把太宰治罩在臉上的書拿掉了。
用書罩著臉，光明正大在辦公室偷懶睡覺的太宰治不情願的睜開眼：“有需要外出的工作？交換啦，外面好熱，換谷崎去好了。”
不擅長拒絕的谷崎潤一郎撓了撓臉：“那個，如果我能幫到忙的話。”
“不可能。”國木田直接了當的回答，頓時讓谷崎潤一郎大受打擊，然而他下一句話就讓人谷崎潤一郎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行了。
“別忘了答應指導她的事情，接下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騰出來了，現在去樓頂，你負責夜叉白雪，我指導她。”
這個他真的幫不到忙，畢竟能讓異能無效化的只有太宰桑。
谷崎潤一郎心裏好受多了。
訓練要正式開始了。泉鏡花靜靜的等著國木田和太宰治動身。這時，她想起了什麽，跑到了兩人面前。
“我想加入偵探社。”她意志堅定的看著國木田：“怎麽找社長申請？我想成為正式社員。”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國木田低頭看少女，嚴肅且不容敷衍的態度，“我們的工作不簡單，不是只要跑跑腿就好，說是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也不為過。”
“貧民區。”泉鏡花毫不躲閃的回望著國木田：“貧民區也很危險，我不怕。請讓我加入。”
“但這裏的規矩和貧民區完全不同。”國木田依舊認為不可行的回答：“貧民區可以以暴制暴，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可以不被追究責任。但這裏不行，武裝偵探社是正義的一方，就算以暴制暴我們也只能懲治敵人，不能傷害敵人。你在貧民區學到的東西在這裏不適用。”
“那我會改。”泉鏡花依舊不退讓的堅定著：“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我會按照這裏的規則去做。我想盡可能的不給你們增加更多麻煩。”
“你這種想法本身、”
“嘛有什麽不好？”與謝野打斷了國木田的話：“她本人都這麽堅持了，讓她加入也沒什麽不好啊。”
“就是就是。”太宰治附和：“國木田前輩就是太死板了啦。”
“拜托你了。”泉鏡花保持擡頭姿勢的望著國木田：“國木田、前輩。”
“啊啊為什麽搞得好像我一個人是壞人一樣！”國木田感覺同事都是來折磨他的，真是的，他拒絕的理由這些家夥是真的不明白嗎？
“我們這裏真的不適合她這種小女孩加入。她應該在事情結束後回到普通的生活。”
“什麽普通的生活？”太宰治側頭看過來，眼睛裏沒有玩笑的意思，單純的問話，“國木田，你認為她能過上普通的生活嗎？失去了父母，無人依靠，之前只能住在貧民區的年幼少女，她該在哪裏怎麽過上普通的生活？”
國木田被問住：“總、總會有辦法的。”
“嘛，現在商量也沒辦法直接商量出一個結果。總之先開始訓練吧。”太宰治起身往外走。
國木田不自覺的松了口氣，“我會幫你轉告社長，現在先去訓練。”
到了樓頂，國木田和泉鏡花對面而站，中間相隔五步的距離。
“我先測試一下你現在的狀態。之後再視情況決定教你的東西，現在你先來攻擊我。”國木田說。
太宰治擡手拍了下泉鏡花的肩膀：“好了，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夜叉白雪不會出現，盡情的攻擊國木田吧，順便一提，將他直接從樓頂踢下去也可以哦。”
“前提是你能做到。”沒有對太宰治明顯慫恿的話語表示憤怒，國木田進入了嚴師的教學狀態。
既然能在貧民區生存一年多，那麽光靠夜叉白雪的被動保護肯定是不夠的，泉鏡花自身也有學習過一點攻擊方式。不過是看別人互毆學過來的，所以會出現動作粗糙、攻擊目的太過明顯等缺點。
加上面對國木田的時候，她身高方面本身就處於劣勢，想要攻擊脖子或腦袋就要跳起來才行，體力消耗會很快。所以缺點更輕易的顯露了出來。
太宰治站在樓道口一邊旁觀一邊躲太陽，旁邊還蹲著一只跟上來看情況的小麻雀。
他們旁觀了不到一分鐘，國木田便將泉鏡花的手抓住反扣到背上，壓制來了她的動作。
松開後，他開始指出泉鏡花剛才的缺點。
“接下來我教你幾個動作，你跟著學。”
泉鏡花點頭。
“先申明一點，我教你是為了讓你有自保能力，我只接了這一個委托，至於殺你那件事，絕無可能！”國木田語氣堅定，絕不翻改的態度。他清楚眼前的少女只是突然失去所有，一時間迷失了方向，所以只能用恨異能恨自己的方式來給自己活著的目標。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她擁有其他活下去的動力。
“你父母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恨自己。而且，你的母親既然有要求夜叉白雪保護你，那就說明他們希望你活下去。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愛你的父母，你也應該好好活著。”
【你父母的死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恨自己。】
幫忙給父母辦葬禮的警察先生也這麽說過。
但參加葬禮的大人們都在背後竊竊私語，用防備、嫌棄又恐懼的眼神偷看她。
如果不是她的錯，那是誰的錯？
雖然父親母親都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但她該怎麽活著？
“不覆仇的話，我又該怎麽做？”
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滑落到下巴，隨後又承受不住重量的顫抖著滴落。
泉鏡花像是在質問國木田，更像是在質問自己：“殺死了父母的我，僅僅只是因為父母的愛就可以得到原諒嗎？可以只因為這個理由活著嗎？”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那就去找其他理由！”雖然心疼少女的眼淚，但國木田的意念毫不動搖，不如說正是因為少女無所依靠的眼淚讓他更加的堅定意念。
“如果你找不到，那我來幫你找。總之，我絕不允許有人在我眼前被殺死，自殺也不行！沒有找到之前，你就為你父母的願望而活，找到之後！”
國木田溫和的看著還只是個孩子的少女，蹲下來，父親一樣幫人擦掉眼淚，安撫的抱住，聲音軟了下來：“找到之後，你就為自己而活。”
父親一樣溫暖可靠的懷抱。
泉鏡花緊緊咬唇，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有啜泣聲傳出。
國木田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拍了拍她的背，這就像按下了一個開關鍵，泉鏡花終於宣洩般的大聲哭了出來。
接下來的訓練時間完全變成了老父親安慰新加入家庭的小女兒的時間。
太宰治早在泉鏡花開始哭的時候就離開了現場。
“這種事情，也只有國木田能這麽果斷堅決且強硬的將人從危墻上拉下來呢。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絕不放棄理想，更何況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少女。”
他自言自語般的這麽說著走下了樓。
只有小麻雀依舊站在樓梯口看著，黑溜溜的眼睛裏清楚的印著國木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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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木田的拜托下, 福澤諭吉答應讓泉鏡花暫時留在偵探社, 大概是泡茶小妹一樣的存在。
當天國木田就盡量照顧全面的帶人去買了生活用品，安排了宿舍。至於原本正在開展中的會議, 等國木田從社長辦公室出來之後, 告訴泉鏡花結果, 再回到會議室就發現亂步他們都不在了。
會議, 無疾而終。
第二天, 泉鏡花正式上班，行政小姐姐體貼的教她怎麽使用飲水機，並介紹偵探社內的基本布置, 然後讓她不要太緊張，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了。
基本上來說，她所能幫到的事情就是一些雜務, 但偵探社的雜務也很覆雜不好讓純新人上手。所以沒有人特意讓她做什麽, 但看她幹等在一邊怪孤零零的樣子，於是開始有人讓她幫忙傳送一下資料之類的。
一瞬, 泉鏡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像是迎接使命一樣從行政小姐姐手中接過資料去送給國木田他們。
“真是個好懂的孩子呢。”行政小姐姐們微笑感嘆。開始找些小事情讓泉鏡花幫忙, 小少女忙碌起來就非常滿足，頭頂的呆毛都表達喜悅的跳動著。
有了良好開端，接下來就適應多了。等其他人都沒那麽忙碌之後, 泉鏡花開始主動找事情做。第一個被她盯住的就是偵探社的玻璃窗。
打了盆水，拿了塊抹布，挪了張椅子過去。泉鏡花踩在椅子上將玻璃窗從上擦到下。不過玻璃窗上方有點高, 即便她踩在椅子上也夠不著，所以需要借著椅子的高度爬上窗沿，再扶著窗子擦。
“等、這不是很危險嗎？”谷崎直美擔心的說：“國木田桑，不阻止她嗎？”
“讓她去。”國木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一點都不擔心的說：“她不做點什麽就無法安心。而且，遇到危險她的異能會保護她。”
“這、樣嗎？”谷崎直美還是有點不怎麽放心的樣子。
“沒問題，有我在就沒問題。”與謝野沒睡醒一樣打著哈氣走進來：“就算掉下去，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瞬間治療到毫發無傷狀態。”
“有與謝野醫生在就是讓人安心~”谷崎直美開心拍手，徹底放下了心。
沒睡醒的與謝野擠按著眉心坐到椅子上，似乎是宿醉一夜後頭疼的樣子。
“鏡花醬，能幫我倒一杯冰水嗎？稍微加點蜂蜜，但不要太甜了。”
“一點點甜嗎？我知道了。”從窗戶上爬下來，泉鏡花到洗手池洗幹凈手，然後再從飲水機接了一杯常溫水，倒了一小勺蜂蜜攪拌後，加了兩塊冰，再送到了與謝野面前。
豪氣的喝下兩大口，與謝野發出活過來的長嘆：“謝謝你，鏡花醬，感覺好多了。”
被感謝了！
泉鏡花雙眼閃著純純心動的光，白嫩的臉頰上浮現出惹人憐愛的緋紅，開心到要飄花的可愛模樣。
“還要一杯嗎？”她期待的問。
與謝野忍不住笑：“哦，那拜托你啦。”
呆毛跳了兩跳，開心的小女孩端著杯子回去重新接了一杯冰蜜水過來。
“治愈系的孩子呢~”與謝野表示她很喜歡。
“啾！”一聲鳥啼。
窗戶上出現了一只小麻雀。
泉鏡花立刻認出的是昨天那只小麻雀，放下杯子就小跑回了窗前。
小麻雀擡起一邊翅膀抵住喙，泉鏡花理解的點頭，小聲說：“我不會說出去。”
真聰明！不辜負她又去了一趟昨天那家寵物店。
晴子開心的跳到泉鏡花的手心上，泉鏡花將她放到了一張暫時無人使用的辦公桌上。
“外面是不是很熱？我給你倒水。”
杯子裏加蜂蜜放冰塊，然後找了個淺口的小碟子，將水倒了進去，泉鏡花將碟子放到了小麻雀模樣的晴子面前。
“真有愛心，不過麻雀能喝冰水嗎？”與謝野好奇的問，然後就看到小麻雀湊近碟子，一點點的喝水，沒有覺得被冰到的樣子。
“看樣子可以，你喜歡小動物嗎？”
泉鏡花點頭：“喜歡兔子，現在也喜歡小麻雀。”
“是嘛，看樣子這個小家夥也挺喜歡你的，不然一靠近就會被嚇跑。”
“她不會。”泉鏡花認真的說。
與謝野輕笑一聲，半開玩笑：“誒~還是只小母鳥嗎？話說你能把她和其他麻雀分辨出來嗎？在我看來都是長得一個樣。”
“可以認出來。”泉鏡花自我肯定的點頭：“她的羽毛，比其他的要光滑好看。”
這是當然。
晴子點頭。她所觸碰的那只小麻雀雖然小，但被寵物店養的很不錯。
“這種細微差別，你看得真仔細。”
“餵太宰！給我起來。”提前忙完了部分工作，國木田繞過桌子，來到太宰治旁邊，伸手把太宰治罩在臉上的書拿掉了。
用書罩著臉，光明正大在辦公室偷懶睡覺的太宰治不情願的睜開眼：“有需要外出的工作？交換啦，外面好熱，換谷崎去好了。”
不擅長拒絕的谷崎潤一郎撓了撓臉：“那個，如果我能幫到忙的話。”
“不可能。”國木田直接了當的回答，頓時讓谷崎潤一郎大受打擊，然而他下一句話就讓人谷崎潤一郎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行了。
“別忘了答應指導她的事情，接下來一個小時的時間我騰出來了，現在去樓頂，你負責夜叉白雪，我指導她。”
這個他真的幫不到忙，畢竟能讓異能無效化的只有太宰桑。
谷崎潤一郎心裏好受多了。
訓練要正式開始了。泉鏡花靜靜的等著國木田和太宰治動身。這時，她想起了什麽，跑到了兩人面前。
“我想加入偵探社。”她意志堅定的看著國木田：“怎麽找社長申請？我想成為正式社員。”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國木田低頭看少女，嚴肅且不容敷衍的態度，“我們的工作不簡單，不是只要跑跑腿就好，說是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也不為過。”
“貧民區。”泉鏡花毫不躲閃的回望著國木田：“貧民區也很危險，我不怕。請讓我加入。”
“但這裏的規矩和貧民區完全不同。”國木田依舊認為不可行的回答：“貧民區可以以暴制暴，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可以不被追究責任。但這裏不行，武裝偵探社是正義的一方，就算以暴制暴我們也只能懲治敵人，不能傷害敵人。你在貧民區學到的東西在這裏不適用。”
“那我會改。”泉鏡花依舊不退讓的堅定著：“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我會按照這裏的規則去做。我想盡可能的不給你們增加更多麻煩。”
“你這種想法本身、”
“嘛有什麽不好？”與謝野打斷了國木田的話：“她本人都這麽堅持了，讓她加入也沒什麽不好啊。”
“就是就是。”太宰治附和：“國木田前輩就是太死板了啦。”
“拜托你了。”泉鏡花保持擡頭姿勢的望著國木田：“國木田、前輩。”
“啊啊為什麽搞得好像我一個人是壞人一樣！”國木田感覺同事都是來折磨他的，真是的，他拒絕的理由這些家夥是真的不明白嗎？
“我們這裏真的不適合她這種小女孩加入。她應該在事情結束後回到普通的生活。”
“什麽普通的生活？”太宰治側頭看過來，眼睛裏沒有玩笑的意思，單純的問話，“國木田，你認為她能過上普通的生活嗎？失去了父母，無人依靠，之前只能住在貧民區的年幼少女，她該在哪裏怎麽過上普通的生活？”
國木田被問住：“總、總會有辦法的。”
“嘛，現在商量也沒辦法直接商量出一個結果。總之先開始訓練吧。”太宰治起身往外走。
國木田不自覺的松了口氣，“我會幫你轉告社長，現在先去訓練。”
到了樓頂，國木田和泉鏡花對面而站，中間相隔五步的距離。
“我先測試一下你現在的狀態。之後再視情況決定教你的東西，現在你先來攻擊我。”國木田說。
太宰治擡手拍了下泉鏡花的肩膀：“好了，這樣一來短時間內夜叉白雪不會出現，盡情的攻擊國木田吧，順便一提，將他直接從樓頂踢下去也可以哦。”
“前提是你能做到。”沒有對太宰治明顯慫恿的話語表示憤怒，國木田進入了嚴師的教學狀態。
既然能在貧民區生存一年多，那麽光靠夜叉白雪的被動保護肯定是不夠的，泉鏡花自身也有學習過一點攻擊方式。不過是看別人互毆學過來的，所以會出現動作粗糙、攻擊目的太過明顯等缺點。
加上面對國木田的時候，她身高方面本身就處於劣勢，想要攻擊脖子或腦袋就要跳起來才行，體力消耗會很快。所以缺點更輕易的顯露了出來。
太宰治站在樓道口一邊旁觀一邊躲太陽，旁邊還蹲著一只跟上來看情況的小麻雀。
他們旁觀了不到一分鐘，國木田便將泉鏡花的手抓住反扣到背上，壓制來了她的動作。
松開後，他開始指出泉鏡花剛才的缺點。
“接下來我教你幾個動作，你跟著學。”
泉鏡花點頭。
“先申明一點，我教你是為了讓你有自保能力，我只接了這一個委托，至於殺你那件事，絕無可能！”國木田語氣堅定，絕不翻改的態度。他清楚眼前的少女只是突然失去所有，一時間迷失了方向，所以只能用恨異能恨自己的方式來給自己活著的目標。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她擁有其他活下去的動力。
“你父母的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恨自己。而且，你的母親既然有要求夜叉白雪保護你，那就說明他們希望你活下去。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愛你的父母，你也應該好好活著。”
【你父母的死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恨自己。】
幫忙給父母辦葬禮的警察先生也這麽說過。
但參加葬禮的大人們都在背後竊竊私語，用防備、嫌棄又恐懼的眼神偷看她。
如果不是她的錯，那是誰的錯？
雖然父親母親都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但她該怎麽活著？
“不覆仇的話，我又該怎麽做？”
眼淚從眼眶中溢出來，滑落到下巴，隨後又承受不住重量的顫抖著滴落。
泉鏡花像是在質問國木田，更像是在質問自己：“殺死了父母的我，僅僅只是因為父母的愛就可以得到原諒嗎？可以只因為這個理由活著嗎？”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那就去找其他理由！”雖然心疼少女的眼淚，但國木田的意念毫不動搖，不如說正是因為少女無所依靠的眼淚讓他更加的堅定意念。
“如果你找不到，那我來幫你找。總之，我絕不允許有人在我眼前被殺死，自殺也不行！沒有找到之前，你就為你父母的願望而活，找到之後！”
國木田溫和的看著還只是個孩子的少女，蹲下來，父親一樣幫人擦掉眼淚，安撫的抱住，聲音軟了下來：“找到之後，你就為自己而活。”
父親一樣溫暖可靠的懷抱。
泉鏡花緊緊咬唇，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有啜泣聲傳出。
國木田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拍了拍她的背，這就像按下了一個開關鍵，泉鏡花終於宣洩般的大聲哭了出來。
接下來的訓練時間完全變成了老父親安慰新加入家庭的小女兒的時間。
太宰治早在泉鏡花開始哭的時候就離開了現場。
“這種事情，也只有國木田能這麽果斷堅決且強硬的將人從危墻上拉下來呢。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絕不放棄理想，更何況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迷失了方向的少女。”
他自言自語般的這麽說著走下了樓。
只有小麻雀依舊站在樓梯口看著，黑溜溜的眼睛裏清楚的印著國木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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